能看清东西，低头看，顿时吓得肝胆俱裂，谢如琢左脸上挂着道蜿蜒的血迹，从眼睛的位置往下延伸，他颤抖着手去检视伤口，发现是眼睑上拉了条口子，没有波及眼睛里面，微微松了口气，他手上太脏了，不敢再碰伤口，只能轻声问道：“疼不疼？”

  “有点。”谢如琢嗓子哑得厉害，“你别担心，先、先回城。”

  沈辞抬头四望，除了茫茫黄沙还是茫茫黄沙，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说出了事实：“这带我不熟，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谢如琢脑子晕乎了下，抖着声音道：“那你前面跑那么快做什么，我以为你认识路！”

  “北狄人熟悉荒漠的地形和这样的沙暴，我们毫经验，他们当时是在反扑，情势凶险，我们的人乱成锅粥，我也力整兵，只能先带着你跑了。”沈辞解释道，“谁知道沙暴要持续多久，那种天气里不能久待，必须先脱离危险。”

  话是这么说，但谢如琢还是时半会法接受他成了个迷路在荒漠里的皇帝，和自己的将军起。

  “所以，我们现在往哪儿走？”谢如琢很久没喝水了，嗓眼干涩，吞咽了口唾沫，“你有大致的方向吗？”

  沈辞判断了下风向，心里大体有数，点点头道：“试着往东南方走走。”

  谢如琢摸了摸沈辞耳廓上的小伤口，沈辞说了声“没事”，和他起脱去最外面的铁甲，减轻身体的重量，身上都只穿了衣，牵着他在望垠的荒漠里往东南方走去。

  水囊里的水所剩不多，沈辞都给了谢如琢，即使这般，谢如琢还是越来越虚弱，天气极度干燥，每走步似乎都在耗去体内囤积的水分，他毕竟不如沈辞体力好，眼睑上的伤口里不停有风沙填入，愈发恶化，他终于腿软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