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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琢眼角滑下几点滚烫的泪水,他现在说什么话都很疲累,只来得及轻轻“嗯”了声,旋即就又因极度的虚弱而昏迷了过去,趴在沈辞背上不省人事。
本以为再撑下就能走出去,可真正走起来沈辞才知道垠的荒漠还是看不到尽头,而且他的力气也在不断被抽离,从昨天早上出城迎战到现在,还没有休息过,又背着个人走了这么久,力气早就耗空了,他其实也全靠点意念在支撑,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地在发抖。
今日到了正午又开始刮风,走起路来愈发艰难,沈辞身上已从热汗变成了虚汗,后来又因为饥饿而眼前阵阵发黑,个闪神便带着谢如琢起跌倒在地。
这下摔得不轻,直接把谢如琢摔醒了,他已在长时间的发烧神志都开始错乱不清,记不得自己是在哪,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下意识地去摸索沈辞在哪里,他听到沈辞在咳嗽,赶忙半睁着眼去看,眼前突然现出团血红,他伸手摸,满手粘稠。
谢如琢不知突然哪来的力气,扑过去按着沈辞的肩膀去捂他胸腔上的伤口,扒开衣服看了眼,应当是道箭伤,离跳动的心脏只有寸多,沈辞简单处理过,但早已再次裂开。
“清璩,你、你别哭……”沈辞愣怔地看着谢如琢霎时间就泪流满面,泪水还在越涌越多,淌了满脸,“我没事……”
谢如琢却什么也听不见了,神志也愈发地错乱混沌,脑子里有许多画面时闪时灭,撕扯着最后丝清醒,他记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前世的某天,还是重生后的某天,眼前只有那团鲜红如血花般不断绽开,铺满了每寸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