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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孙秉德起从先帝在位时的混斗活下来的人很多,不止有孙秉德为首的清流,还有在当时十分保守,而现在也依然不温不火的批人,代表人物就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三大营提督唐和春。
唐和春身后还有不少同样的官员,在朝都混了有好些年了,所居职位都不低,这批人平日甚少兴风作浪,在朝堂上大多数时候沉默得很,办事说他们牢靠实为夸大,说他们尸位素餐也言过其实,挑不出什么大错,却也拿不出什么功绩建树。
这批人私底下被人叫做“庸派”,但这个“庸”是褒是贬就不好说了,而且唐和春等人大多还都是老好人,对谁都笑呵呵的,遇到吵架吵得凶的时候还会出来劝两句,谁也不得罪,好似切随缘就好。
谢如琢对这批人倒是没什么意见,朝堂之上他不能求所有人都像杜若样门心思干实事,还要高风亮节,能把自己手头上的事都做明白又不会给他添堵就挺讨人喜欢,但他知道,这批人对孙秉德来说却有点碍事。
就拿提督三大营事来说,看似是官同对皇帝施压,最后两方各自退让选出不温不火的唐和春,但杜若偷偷跟他说过,孙秉德直心里梗着这根刺,觉得当时朝堂上有人趁机提唐和春是提前准备好的,唐和春却还要摆出副“我点都不在意,是你们推我出来的,我只能勉强当当”的模样,假得彻底。
后来看了唐和春的表现,谢如琢深觉孙秉德说的有道理,唐和春提督三大营后还是上了心的,进退有度,没有管太宽,却也会在关键时候适时插点手,这显然是下了功夫的,不可能是真的不想干。
还有那时朝提出向北疆四位总兵借钱,谢如琢后来让何小满细细查过,虽然孙秉德利用这件事为华扬舲上书献策铺垫造势,但最开始上书请奏此事的还真和孙秉德关,甚至在此事上,内阁完全是被拉下水的,在官们窝蜂好面子地上书后才跟着上书怕落人口舌,而挑起此事的正是唐和春派另位官员的两个门生。
当时朝还商讨了番,最后推出去北上过趟的人正是唐和春,理由是他资历最老,孙秉德都只能算他晚辈,但谢如琢和孙秉德样心照不宣,唐和春这派人说是庸,但有多少小心思也是不消多说。
因而谢如琢猜测,孙秉德这次应该会和前世样,要借京察动动唐和春派的人,最好能把唐和春逼得致仕养老去,这样朝空出来的不少好位置就归了他们,而以后他们做些事就可更顺手。
况且提督三大营之权实在是太有吸引力,把唐和春逼退了,他们也才好重新对此下手。
当天谢如琢便同意由吏部尚书、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并吏部考功清吏司郎主持京察事宜,告诫了番务必要公正谨慎云云便没再多说,完美地展现了个从未接触过京察的皇帝形象。
六年次的京察便这样开始了,皇帝会定下个最终的京察之日,当天其实只干件事,叫做“过堂”,所有被考察者要齐聚吏部,听凭京察的结果,而在那之前的所有步骤都是为“过堂”做准备。
但谁都知道,这前期准备才是最提心吊胆的阶段,谢如琢每日都细细看遍锦衣卫和东厂报上来的情况,不出他所料,孙秉德动了唐和春的人。
吏部尚书和考功清吏司郎都是孙秉德的人,其个还是他学生,都察院右都御史又是他当年的同榜进士,在翰林院同做庶吉士,是多年交情,历来也以孙秉德为首,唐和春虽是主持者之,但夹在这几个人间还真是四面楚歌,什么事也做不成。
谢如琢没有插手孙秉德和唐和春的恩怨,孙秉德收拾批人也还需要有人补位,这也不能全由孙秉德说了算,未必不是坏事。
个月后,京城内部的访单基本已收回,还是未出他所料,孙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