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容禀，我递过奏本，陛下已允了我入宫。”

  内臣轻声道：“裴总兵还没走，陛下让沈经历直接去兵部，不必入宫了。”

  沈辞明白这是怕他和裴元恺撞上，领了谢如琢的好意，道：“多谢内官。”

  还没来得及走开，沈辞抬头就看到人在沿着步道往宫门而来，方才那名内官回头看了眼沈辞，向着走出来的男人躬身行礼：“裴总兵这是要回沧州了？”

  “内官知道的，我怎可在京城久待，这就走了。”

  沈辞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两双长得极像的眼睛声地交锋，触即分。

  运气就是这么不好，还是撞上了。

  既然已经遇见了，面对阶品不知道比自己高多少的裴元恺，沈辞自然不好不打招呼就走，等裴元恺走出来时，他已退居旁，躬身行礼：“卑职见过裴总兵。”

  沈澈曾跟他说，裴元恺的儿子里，大儿子最像裴元恺，但要论眉眼，倒还是他这个不想认的儿子最像，都是样的剑眉，眼睛都比常人要深些，而事实上他们面庞的轮廓也是有几分像的。

  按这世的时间来算，他和裴元恺也许多年没这么近地见过了，裴元恺直知道他的存在，光是看他长的这张脸，裴元恺也不可能不认识他，但裴元恺的眼神并没在他身上多作停留，像是走在路上看到块突兀的石头，目光扫便若其事地转开了。

  裴元恺冷淡地说了句“不必多礼”，他久居上位，眼神有股慑人的威压，又征战沙场几十年，眼洗不去的戾气让沈辞都不自觉想要避开，说道：“沈辞？我记得你，云景的人。”

  沈辞恭敬地微低着头：“裴总兵贵人事忙，竟然还记得卑职是谁，卑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