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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孙秉德和几位阁臣对此事并不发话,加之谢如琢又说战事将近,朝局面理应安稳, 不宜起风波,此事要速速解决,之前那几位义愤填膺的言官也有些自讨没趣了,皇帝登基以来其实宫用度已是十分节省,现在又愿意再削减半,他们也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了,而且谁也不想担耽误战事的罪名,因而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选择了闭嘴。
此事算是揭过,谢如琢也松了口气,等了两天,被吴显荣扣下的最后批兵马终于来了乐州。
切都准备好了,也该到了分别的时候,谢如琢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赖在沈辞身上不愿起来。
沈辞浑身不自在地坐在谢如琢的位置上,如果现在有哪个朝臣进来看眼,定然要暴跳如雷地骂他大逆不道,狗胆包天,而且皇帝本人还坐在他腿上,抱着他呜呜嗯嗯的。
真是要命。
“好了,半年也很快就过去的。”沈辞拍拍他的背,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是带了个孩子,“这次我定记得给你写信,绝不会再忘了。”
“你就不难过吗?”谢如琢点没被安慰到,反而恨恨瞪了他眼,膝盖都顶到了他腿上,使劲掐他的脸,“沈辞,你没有良心!”
沈辞:“……”
“我当然难过了,但我也跟着你哭哭啼啼的,也是真的不用走了,仗还打不打了?”沈辞很奈,只是哄个人而已,怎么突然就被扣上了没良心的帽子,“听话,你这样我心疼。”
谢如琢拽住他的手摩挲着指节上的茧子,忽然说道:“我之前给你那枚玉韘呢?怎么都没见你戴?你不会丢了吧?”
眼见谢如琢又瞪了过来,蠢蠢欲动想掐自己的脸,沈辞赶忙道:“在家里,好好放着呢,我怎么敢丢?你给我的每样东西,每封信,我都有好好收着。”
“收着做什么?”谢如琢摸到他拇指上长期拉弓被弓弦刮出的痕迹,“送你是给你用的,这次给我带着。”
沈辞捏捏他的手道:“玉韘不适合在战场上用,而且万弄脏了,摔碎了怎么办?”
“那就再送你个。”谢如琢所谓道,“朕不至于这点钱都没吧?”
沈辞好笑地想:是谁天天跟扎布苏哭穷的?
思及玉韘在战场上大概真的不太方便,谢如琢道:“那下回送你个别的吧,可以随时带在身上的那种,我要好好想想。”
沈辞不影响谢如琢想送礼物的问题,保证道:“这次我到衡川就给你写信了。”
“嗯,你要是再敢忘,你以后都别想再收到我的信。”谢如琢恶狠狠地威胁完,又道,“你不是说让我回信是要练字吗?字练得怎么样了?写两个我看看。”
沈辞:“……”
正如谢如琢在信随口瞎说自己骑射不得要领,沈辞当然也是瞎说自己想练字的,天可怜见,他从小最讨厌的事就是背书和写字。
“你知道的,衡川不好打,我其实想练,但没有时间。”沈辞硬着头皮解释,“我有空定好好练。”
谢如琢憋住了笑,他岂会不知沈辞到底练没练,这世上最讨厌读书写字的两个人他都有幸见到了,个沈辞个谢明庭,自己明明挺喜欢读书写字的,怎么净遇到些这种人。
“你知道吗,连内阁和司礼监都嫌弃你的字,说你的奏本和公根本看不下去,看几行就头晕眼花。”谢如琢戳他的额头,“朕为了给你找回面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朕看得挺舒服的,是不是你们的问题,现在想想真是愧疚。”
沈辞也已经听得脸不红心不跳,从小到大看过他的字的没有不嫌弃的,但他真的已经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