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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凛向前走几步，从队伍末尾队伍间，不着痕迹观察所有人的表情，几乎每双眼睛里，都或多或少有惊讶，和面对未知时的本能警惕。
“得摩斯……”探花忽然低声重复男人说过的名字，“那是希腊神话的恐惧之神……”
和尚皱眉：“怎么又跑出个希腊神话，咱们这路不都是北欧神话吗？”
是的，路都是北欧神话，绝对没有遇见过能和“得摩斯”扯上关系的人或事。
然而男人说，得摩斯告诉他，这里有个有趣的人？
得摩斯是谁？
有趣的人又是谁？
唐凛以为走到地铁尽头，会是豁然开朗，不想却是更浓的迷雾。
慢着。
唐凛敛下眸子，飞快回忆。
不是点希腊神话没遇见的，在广场上，那个突如其来的“斯芬克斯之谜”，就是希腊神话里的故事……
还没等他理出头绪，男人再次开口了：“规则我只讲遍，你们最好听清楚……”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淡淡的蔑视与不耐。
车厢的灯光很冷。
他的目光更冷。
“我是1/10的最终审查者，你们可以叫我提尔。接下来你们会按顺序和我对交手，不可以用次性具，只能用你们自己的具树。能否通关，判定权都在我这里。至于判定标准……”他朝十三人走近，最终停在队伍最前端的何律面前，“就是我。”
他和范佩阳身高相仿，但目光带来的居高临下感，远比实际的身高差还要强烈。
“我觉得谁可以，那就过，我觉得谁不可以，那就死。”
空气彻底冻结，车厢寂静得像坟墓。
忽然，站在何律斜后方的关岚举手，乖巧得像课堂上的学生，天真邪的：“如果对的时候，我们把你杀了呢？”
提尔静静看了他两秒，露出了漫漫长夜的个笑。那笑意将他眼底的凉雾吹散了，霎美得惊人：“看来得摩斯说得对，或许今晚没我想的聊。”
“想杀我，欢迎，没有惩罚，还有奖励。”提尔指下两边空位，“现在，随便找地方坐。”
强敌情况未明，谁也不会贸然破坏规则。
十三人就近落座，甜甜圈六人坐在侧，三大组长和VIP四人，坐在另侧。十三人隔空相对，间站着提尔。
提尔微微抬手，半空就出现个界面，上面是十三人的照片，全是先前闯关的抓拍。
关岚在吃棒棒糖，探花在苦思冥想，南歌在尖叫，唐凛在刮“诸神的黄昏”，郑落竹在倒吊……
郑落竹：“……”
游乐场过山车的抓拍都比这好看。
提尔轻轻敲击投屏，屏幕上的十三张照片立即翻过去，背面都是样花纹，扑克牌似的，在经过番眼花缭乱的序移动后，这些照片按照“4-4-4-1”排列成了四行。
现在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照片在哪儿了。
显然，提尔也不清楚，因为他眼里闪烁着的兴味，就像即将进行次未知的抽奖。
“第个出场的，让我想想……”
提尔煞有介事地思考了番，似乎挑选照片带来的乐趣，比对战都大。
“选你好了。”他点开的是最后行，那张孤零零的。
照片翻开：郑落竹
十二人望向他。
奖者很淡然：“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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