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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不到金从善的面, 但从他激昂的语气可以听出他的愤怒。
沈声默继续往前走去。
金从善背对着她,站在金从善面前的, 是个白蛇扮相的男孩子,男旦穿着白的戏服, 长长的水袖拖在地上, 逶迤了地。妆面已经大部分完成, 不过头盔还没戴上,只用头巾扎着,露出颗光洁圆润的脑袋。
白蛇垂头丧脑,句话也不说,只是眼角的余光透出股倔强来。特别是瞥见沈声默进来时,更显得有些阴狠之相,暗暗瞪了沈声默眼,明显是还记仇。
金从善继续道:“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总之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吃了我的饭,乘了我的情,如今想要撂担子不干,可要掂量掂量几分。”
说到此时,尾音已然带上了怒火,有了几分冷意。
金从善余威尚在,白蛇要撂担子心底也有几分疑虑。只是话都说出去,事都做出来,覆水难收,只能继续。
白蛇终于说话了:“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老板您自个儿看着吧。”
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刚刚,扮演白蛇的男旦正要戴头盔的时候,忽然罢演,说不干了,不受这个鸟气,想走了。
他这闹,自己舒爽了,倒把戏堂子后台弄得人心惶惶。
男旦说,这行太苦了,他学不下去了,想走。
他还说,今天这场要让他演出可以,演完之后他要回家,金老板不能拘着他,要是拘着他,他就闹,就不演,就撂着这么满堂的宾客,让他们坐冷板凳,砸了戏堂子的招牌。
白蛇也不是时冲动才提出来的,他手里是有筹码的。
金从善想在香江打响第炮,这第场戏就得唱得响亮,马马虎虎应付可不行。
换句话说,白蛇这个小演员,此时手里握着的筹码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