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半靠在病床上不太容易够到肩膀。

松田阵平没心情说这个，还在想赤井那句“不要命的样子”，想起听护士聊天说，那个看长相以为是明星的警官绷带最里层和里面的睡衣都完全被血浸透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满不在乎的病人：“昨天，不要命？”

昨天松田阵平他们在森林里救了几人出来，怪盗基德出了森林道了谢就自己溜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看清水和真被送上救护车又撑着去忙公安那边的事，没人给他们解释森林里都发生了什么。

松田阵平只能根据清水和真的定位和发信，降谷零的通讯器传来的只言片语，以及清水和真的伤势拼凑出大致的事态发展。

“那都是意外……我没想到乌丸莲耶会把实验地点换到那个基地，也没想到那个基地里有这么多危险的动物。”清水和真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还没想到发烧的时候我的逻辑那么……幼稚。”

“进森林前就发烧了？”赤井秀一戳了戳他最不好解释的地方。

清水和真左右为难，说不是，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偏要孤身冒险，说是吧，发烧加上一身伤还独自进森林，这个不要命的程度也有些过了。

“……可能是实验前置准备的过程，那些洗脑手段造成的遗留影响，思维比较孤僻极端。”清水和真斟酌地说，“休息过来就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赤井秀一微微皱眉：“我们对于‘好好的’这个词的定义可能不太一样。”

松田阵平也这么想，一个身心俱疲遍体鳞伤的病人表示自己现在挺好，没有人会赞同的。

“我的要求没那么高，现在的局面已经很好了。”清水和真是真的觉得很好，但关于系统的事没法给这个世界的任何人说，笑了笑没有多言。

意识实验，精神崩溃……除了身上的伤，这个笑起来会让人忽略他此时有多虚弱的黑发青年，还刚刚经历了几天不间断的精神折磨。

然后他说“休息过来就没事了”，说“我的要求没那么高”。

赤井秀一不着痕迹地深呼吸，压下喉咙的堵塞感和窒息的错觉，不忍心再用没什么意义的闲聊消耗他的精力，叮嘱他好好休息就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