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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绛摇摇头，“不用谁告诉我，我猜你会这么做。”
聂音之抿唇，“如果没有给我这滴心头血，你也许就不会被剧情压制，陷在过去。”
顾绛虚虚地挽了下她的鬓发，“重来遍，我还是会来你身边。”
聂音之被他说得心里又甜又涩，她转过头，不想让顾绛看到她的眼泪。
外面打斗声响越发靠近，聂音之放出神识，她的神识和她的人样不属于这里，能毫损伤地平铺到外面的战场，晚霞血似的泼在天上，地上到处笼着法宝符箓的光。
外面打斗的双方，最低都是个元婴，而顾绛现在还只是个小筑基，聂音之神识在断壁残垣里扫圈，回头道：“你跟着我走，我可以避开他们带你出去。”
顾绛动也没动，“这是真实的过去，我得沿着以前的足迹走向你，稍有偏差，我们可能就会错过。”
这就是剧情拼死拼活将他困在过去的原因。
第63章
聂音之能看得出来, 外面打斗的双方有方在拼命守护着这座殿宇，他们口的“小公子”想来就是顾绛。但守护的方已经明显露出颓势，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攻破。
她着急道：“我在沅州聂家啊, 你知道的, 就算找不到聂家, 你也可以来云笈宗找我啊，云笈宗那么大座仙门, 你总找得到，我……我定还会再召唤你的。你知道我在哪里, 又怎么会错过？”
顾绛笑了下，少年清澈的眼眸里含着柔光, 略显稚嫩的嗓音有点奈，“傻姐姐，我的神识只是暂时被困在过去，旦离开，过去的我是不会记得你的。”
“就算我的神识法离开，千九百年, 这间的变数太多了, 点改变都可能会在漫漫长河里越积越大，最后像风暴样席卷到未来, 那时候有没有沅州还不定，你可能不会出生在聂家，不叫聂音之，又可能不会成为神女, 不会云笈宗。”
“到时候, 我又该去哪里找你？”
聂音之言以对, 胸口窒息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顾绛轻抚她泛红的眼角，就算触摸不到，“你只要等着我就好。”
聂音之深吸口气，偏过头做了个在他手心里蹭了蹭的动作，“好。”
顾绛抬头，从破开的殿宇角看了眼天，“你回去吧，在不属于你的时空待太久，对你的神识消耗很大。”
“不要，我要呆到神识耗尽的最后刻。”
顾绛站起身，越过她朝外走去，外面轰然声巨响，布在这座殿外的阵法破了，大殿的门被股利风冲开，断木横飞，撕裂的纱幔铺天盖地地罩来，明珠在地上砸出刺耳的碎裂声。
利风如刀刃，割开顾绛身上的衣袍。
聂音之看到飞溅到半空的血，“顾绛！”
眼前的画面忽然开始拉远，变得越来越模糊，聂音之努力想朝那个单薄的身影跑去，却反而越来越远。
顾绛听到了她的喊声，却没回头，“抱歉，我现在的样子有点不太好看。”
景象和他的声音起消散，聂音之蓦地睁开眼睛，她回到了自己的闺房，炭火暖融融的，屋内盈满了幽幽的熏香。
聂音之整个人晃了晃，歪倒在榻上，神识耗尽，让她脑子有些木，半分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神放空地望着上方。
【这就是蝴蝶效应吧？知道未来走向却不能做出任何改变，什么苦都要受着，这比做出改变还要难，魔头太惨了太惨了】
【千九百多年啊，我连年前自己做了啥都不记得了，魔头怎么还记得住自己当时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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