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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渊，不要。”
九方渊慢慢放下了剑，他抬起?头，漆黑的眼睛看不见丝光亮，眼角却蜿蜒流下行血泪。
所?有的切都?重新开始流动，停滞的修者和魔修们股脑儿的冲上?来，数的法器刺入九方渊的身?体，九方渊动不动，只保持着抬起?头的姿势。
“不要！”
凄厉的哭喊声唤醒了所?有人，道巨大?的力量从空落下，正落在九方渊旁边，魔修们和正道的修者们被逼得向后退去。
男人从天而降，柄长枪直接插进地下，从长枪上?爆发出来的力量如波涛般，圈圈荡开，震得四周山林轰啸，草木作?响。
九方渊张了张嘴，鲜血从他口涌出，他倒在男人怀里，在悲戚的哭声念出两个字：“云舒。”
鹿云舒咬紧了牙，泪如雨下：“我在，我在，我回来了，渊，我回来了……”
他被神尊强行扣留，虽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但神尊抹去了他所?有的痕迹，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会想他，他的亲人，他的祖母，他的朋友……全都?忘记了他。
除了九方渊。
除了他的爱人。
这世间唯有他的爱人记得他，这世间唯独他的爱人在受苦。
鹿云舒看到了切，也知道了切，他心心念念，求了神尊许久，他痛不欲生，几乎以死相迫，才终于回到这世间。
然而切都?晚了。
——“这是原本就会发生的事，他经历过?的上?世永远不会消泯，他记得所?有的切，他是那般睚眦必报的人，报仇再正常不过?。”
——“他会杀了所?有的人，他会毁了这世间，论是轮回还是现实，他都?是世间的灾厄。”
——“这个轮回是虚假的，这里的切生命都?不是真?的，我可以让你看看，他最后会选择的路，你要不要和我赌赌，看看他会不会毁了切。”
九方渊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被血覆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唯独那双眼睛越来越亮，其黑的雾气慢慢散开，血雾褪去，逐渐变得澄澈。
“嗡——嗡——”
掉在地上?的长剑震动不停，过?了会儿，突然冲向天空，而后炸开阵刺目的红光。
等到红光消失，长剑自发的飞回九方渊手边：“主人！”
赫然是三更的声音。
九方渊没有管它，他看着鹿云舒，目光几乎称得上?是贪婪，他不舍得眨下眼，生怕自己闭上?眼睛再睁开，鹿云舒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他委屈地看着鹿云舒，说出了那句话：“他们把你偷走了。”
“你是我的，但我找不到你。”
鹿云舒咬紧了唇，不停地擦着他脸上?的血：“我是你的，你找到我了，谁也偷不走我，我是你的，渊，我是你的……”
“我杀了人，好?多人。”
他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后发生的切，记得手的剑是如何刺穿个个身?体，记得温热的血喷溅在脸上?的感觉，也记得那些人临死前不敢置信的目光。
“我杀了沧云穹庐的人，杀了其他宗门的人，杀了魔界的人，好?多人。”
鹿云舒说不出句话，九方渊做的所?有的切，包括那些人的死，他全都?看到了。
“我想，我做错了。”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血流个不停，浑身?上?下都?是红，那些温热的血慢慢变得冰冷，冻得鹿云舒牙齿打颤，唯有抱紧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