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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家人还在起,就像母亲说的那样,还有东山再起的那天。
邵玉帛安静地从阴影处离开,放慢脚步,拄着拐杖也走到寂静声。
他心充涌着难言的情绪,家人这个词,从没有次在他心留下如此深刻的痕迹。
在最困窘的境况,身边所有人都子啊相继离开,唯有携手几十年的妻子和脉相承的孩子永远站在他的身后。
邵玉帛抹着眼泪回到书房,人生从未如此酣畅地痛哭了场,就像沙漠的旅人奄奄息时找到了洲,他干涸的心被亲情这股温润的泉水灌溉,死灰复燃,绝处逢生。
书房门被敲响,外头响起廖和英还带着些微沙哑的声音:“老公,你在里面吗?”
邵玉帛擦干眼泪,心肠从未如此柔软,连声音都蕴含了浓重的感激:“我在。”
廖和英在门外驻足片刻,回想起离开之前老父亲语重心长的劝告。那双浸透了岁月和智慧的遍布皱纹的眼眸还停留在脑海,邵清痛哭的模样又逐渐覆盖了上去……
廖和英决绝地按下了把手。
邵清已经对遗产的问题绝望了,他不知道情况会坏到什么程度,于是决定尽量多的收拾些值钱的硬通货先保存到朋友家里。
奢侈手表、宝石袖扣、钻石领带夹,甚至就连黄金的手机壳都不放过。
门外震耳欲聋的打砸声和父亲同时响起的咆哮把他从衣帽间给拎了出来,他近乎惊恐地狂奔了出去,家里长久的鸡飞狗跳已经快把他脆弱的神经给扯断了。
可这次,问题显然不止鸡飞狗跳那么简单。
满脸是血的母亲和自己擦身而过,邵清盯着廖和英捂头狂奔的背影还不等回过神,就看到父亲用他偏瘫之后就再未有过的高速追出书房,抓着大堆东西面咆哮面凶狠地朝跑在前面的母亲狂砸。
他的脸难看到让邵清心惊,父亲眼浓浓的杀意和憎恨是多少次的争吵都从未出现过的。
邵清想要去阻拦,却在伸手的瞬间清晰地分辨出了父亲出口的话语——
——“贱人!!!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想离婚!!!做梦!!!!你就算死了也是我邵家的鬼!!!!!”
含糊的大舌头这次咬字却如此清晰,清晰到让邵清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廖和英被丢下来的个镇纸砸了腿,重重跌倒在地,邵玉帛目光里迸发出扭曲的光芒,撑着拐杖迅速赶了上去,夫妻俩顿时厮打起来。
老宅的佣人们几乎被眼前的切给惊呆了,楼梯上到场都滴着女主人的血迹,他们躲在墙角、沙发和花几后面惊恐地指着那些血迹窃窃私语,却没有个人敢上前拉开互殴的夫妻。
周围的空气逐渐流失,邵清几近窒息。他心跳得飞快,头脑则因为缺氧片空白,天旋地转间,只觉得有双大手猛然拽住了自己的衣领,将自己抬手抛,直接朝楼下丢去。
连续响起沉闷的撞击,躲在各种障碍后的佣人们瞪大眼睛,好会儿之后才猛然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啊!!!!!!!!”
不知道是谁第个发出的尖叫,抓住廖和英的头发正要朝地上撞的邵玉帛被这尖锐的噪音吵得皱起眉头。他满目凶狠地回过头去,刚想要怒斥,却看到帮佣们从家的各个角落水流般倾泻出来,统统汇聚到距离自己不远的楼梯处。
“清少爷从楼上摔下来了!!!!!”
错杂拥挤的堆腿的缝隙里,邵玉帛看到鲜红的血液从儿子的后脑下蔓延开。
他张了张嘴,朝着人群的方向缓缓伸出手去,又张着嘴低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