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已经多少有些信了，毕竟自己和这个人冤仇，他也没必要害自己。

  害人必有所图，自己孤魂野鬼只，还需要别人惦记着来害吗？

  圆宁：“何人所送？”

  顾玉磬摇头：“我哪记得这个，颇有些年了，应是我小时的。”

  圆宁没再说话，却再次轻叹了口气。

  那叹气，却是带了莫大的悲天悯人之感。

  顾玉磬听那叹息，胸口竟涌起莫大的悲哀，又觉疑惑：“我有这么可怜吗？大师，你是在同情我吗？”

  圆宁：“必要时，我会取你双眸视物之能，来让你招来你最后缕残魄。”

  顾玉磬：“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她还没说完，便觉阵风吹来，身体不由自主，就这么被吸入了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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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的萧湛初，已经几近绝望的疯狂。

  没有人知道，他袖子已经藏着把削薄的刀。

  她现在这样，确实很辛苦，如果那位圆宁依然不能救她性命，那就干脆不要这么痛苦地煎熬好了，而他也可以陪着她起走。

  萧湛初的指尖触碰到了那把刀，沁凉的刀，让他头脑越发冷静，这种冷静却让他更加明白，她已经日不如日了，再这么下去，她便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他的指尖划过刀刃，指流出血来。

  他过去，将手指探入她口，将那血顺入了她的口齿。

  他要让她喝了自己的血，也许下辈子投胎，她还能认出他。

  可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的嘴唇上被吸咂了下。

  并不明显，非常轻微，但他确实感觉到了指腹传来的些许刺痛感。

  他并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盯着她的睡颜，屏住呼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