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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推开。
霍决披着外袍站在门口，湿漉漉的头发滴了路的水。
“该你了。”他道。
席停云收敛心神，起身笑了笑往外走，“有劳。”
“你在想什么？”
“想王爷什么时候洗好。”
“你何不亲自看着。”霍决道，“跟班要伺候沐浴。”
虽是大内总管，但席停云的确不曾伺候沐浴。自那日被方横斜从皇帝龙榻上拉起，他与皇帝之间便有了层看不见的隔阂，重用却不亲近。如沐浴这等私密之事，他向站在门口候命。所以听霍决这般说，席停云微怔，随即点头道：“好。”
霍决侧头看他，半晌才问：“你知道如何伺候沐浴吗？”
席停云道：“添水递物？”
霍决笑了笑。
席停云晃了晃眼。恢复本来面目的霍决总能不经意得让人惊艳。
进房，外屋竟还放着桶干净的热水。
霍决道：“你洗吧。”
席停云道：“不敢在王妃屋内不敬！我去客房。”
“不必，她从不介意这样的俗礼。”霍决主动关上门，站在木桶边上看他。
席停云道：“我若是不洗，王爷会不会将我踢出门去？”
霍决意做选择，脱了外跑，捋袖道：“我帮你洗。”
“不必！”席停云下意识后退半步，与霍决隔着木桶对望，“残败之躯，不敢有污王爷之眼。”
“……”霍决放下袖子，轻声道，“水冷了容易着凉，你早些歇息。”
“是。”席停云目送他进了里屋，脱掉鞋子上了床，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却始终不敢完全放心。沐浴穿着亵裤，到木桶里才将裤子脱掉，潦草地洗了洗，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便起身穿了条外裤去倒水。回来时，挂在椅子背上的亵裤竟然干了。
用内功烘干衣物非常人能及，里屋刚好有个。
他愣了愣，脸顿时红起来。
翌日，衙门找上门，说尸体被抢之事。
照例，问话这样的小事管家就打发过去了，可这次不同，这次惊动了况照。
等霍决收到消息，才知道思思亲自到了。
作为天机府第二号人物，他的出场自然激起千层浪。
说到思思，霍决不免看向席停云。在小楼住的时候，席停云曾假扮过他。
席停云知道他想什么，笑道：“这次不是我。”
霍决道：“你与他很熟。”
席停云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豫了下才道：“我认识的人不多。”其实他和思思谈不上熟。他是大内总管，去天机府的次数、时间有限，与思思见面更少，只是比起皇宫人，他与思思的交情还算不错。
见霍决而惊艳，与是否见过画像关。
连思思这样内敛之人看到霍决第眼都难免眼前亮。
“王爷。”失神只是刹那，他很快起身行礼。
霍决点了点头。
思思道：“冒昧打搅，还请王爷见谅。”
霍决道：“这里是舅舅的地盘。”
况照笑道：“师爷乃是方府主的左膀右臂，日理万机，怎有兴莅临我这小小的锁琴山庄？”
思思道：“我的来意，王爷和况首领应当很清楚。”
况照笑容僵了僵，转头看霍决。
霍决面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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