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率先忍不住这种煎熬，寻求认同般地问道：“和尚不会有事吧？”

  常镇远手指夹着烟，烟火抖了抖，落下几点烟灰，“嗯。”他答得很轻，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憋出来的。

  大头道：“赵拓棠这东西真不是人。”虽然没有仔细查看伤口，但那浴袍、大腿、小腿、草地渗出的血就够吓人的。

  如果是庄峥，定会大头的话嗤之以鼻。不是人？就因为是人，就因为怕死，就因为想生存，所以才会这么干。既然出来当警察，就应该想到有风险，想到有天自己会在枪声或刀光倒下，就好像他们第天出来混的时候就预想好有天会栽。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做了选择，就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

  但是常镇远这刻竟完全想不起这套理论。他的心里竟然和大头转悠着样的念头。

  赵拓棠，你不是人。

  常镇远吸了大口烟。

  香烟独特的味道让他依恋，就像孩子受了委屈在母亲怀里找到安慰样。他迷恋这种感觉，因为只有这种感觉才让他在此时此刻继续保持表面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