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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说服自己适应新的环境,新的身份,新的饭碗。可是长久的习惯以及思维方式又不断地折腾着,就像被封印的恶魔,每当他想适应的时候,又会煽动过去的记忆来提醒他此时此刻的自己是多么格格不入,多么的可笑。
他走过面是的长廊。
户倒映着他的身影——
个拎着两只热水壶的臃肿青年。
真蠢。
心里的恶魔低骂着。
四十多岁男人最大的好处是隐忍。那时候他们大多经历过生活的各种磨砺,吃过明刀暗箭,学会了表里不。如庄峥这样的,更将金玉败絮运用得炉火纯青。他边在内心发表着对现实的不满,边放下热水壶,温和地感谢送饭来的护士。
给凌博今办住院手续的时候,常镇远就订了两个盒饭。倒不是他对凌博今受伤过意不去,所以想留下来陪他,而是出去也不知道上哪儿吃晚饭,所以干脆就地解决,省的出了院还得给刘兆跑腿办案。跟了赵拓棠两天之后,他对警察办案的手法算是绝望了。这种守株待兔的方式对别人犯人或许有效,但是像赵拓棠这样手底下帮小弟的,等于是守株待天下掉馅饼。赵拓棠真想做什么,个电话过去,几十号人排队干活,根本不可能亲自上场让警察抓小辫子。
常镇远吃完饭,忍不住掏了根烟出来,刚好被路过的护士捉个正着。
常镇远听着护士喋喋不休的唠叨,突然后悔刚才没关门。
凌博今见常镇远被训得声不吭,连忙解围道:“师父他没抽,他就是拿出来闻闻。”
常镇远和护士同时转头看他,那眼神分明在说,你骗鬼呢?
不过烟毕竟没点着,护士就坡下驴,“你注意点儿,这房间会儿还要住人的。你抽得满屋子烟味,别人来的怎么住啊?总不能把你砍两截各放张床吧。”
常镇远:“……”
好不容易把护士送走,常镇远也不想呆了。他将烟放回烟盒子里,起身道:“我先走了。你保重。”
凌博今道:“师父回去有事吗?”
常镇远看着他。
凌博今嘿嘿笑道:“屋里就我个,怪聊的。师父要没啥事儿,不如留下来和我打打牌?”
常镇远双手插着裤袋,“我只会打麻将。你别尽想着玩,早点睡。”
凌博今失落地应声。
如果让他当卧底,也许他就会变成三年后的徐谡承,但论如何,他现在看上去就像个大学刚毕业的社会新鲜人——这样的人显然比徐谡承容易除掉。
常镇远缓缓地关上门。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他接到通来自刘兆的电话。
刘兆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但是语气很兴奋。说是从那个肇事司机陈吉利的银行户头发现笔最近才存入的巨款,很可能会成为条突破的线索。
常镇远对这笔莫名其妙的巨款没什么信心。且不说赵拓棠收买陈吉利的可能性,就算他真的是赵拓棠收买的,以他对赵拓棠的了解,绝对不会用在银行存入巨款这么明显的收买方式。他们当初最常干的就是办张假身份证,存笔钱,给他银行卡。不过想是这么想,他口头上还是跟着激动了把。
他激动,刘兆倒是平静下来了,接着问了凌博今的情况,他答了。刘兆让他好好照顾他,毕竟人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背井离乡得不容易。
常镇远知道刘兆难缠,打起精神敷衍了几句。
挂下电话,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辆眼熟奥迪A8停在小区靠近门口的花坛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