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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交汇,沉默地对视,谁也不肯做出让步。

  良久之后,安泽终于开口道:“抱歉,我没法接受你说的这种如果。”

  “安泽……”

  “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再让你出事。”安泽沉着脸打断了他,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说,“哥哥,这次你能活下来,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幸运……请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安泽僵硬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之。

  病房里有种令人压抑的静默,安洛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可惜,对你来说最大的幸运,对我来说却是最大的不幸。我宁愿死在那场空难之,也不想重生到这个安洛的身上莫名其妙的活下去。

  回想两人之间这些日子里的相处,点点滴滴的温暖和关爱,如同梦的海市蜃楼,看上去那么美好,其实却是根本不存在的假象。

  安泽,我该如何告诉你……你的哥哥,早已经死了?

  插pter27

  周的时间过得非常快,安洛安心地待在医院里配合宋医生的治疗方案,安泽也锲而不舍地每天给他按摩,周五下午,当安泽再次把热毛巾敷在他腿上时,安洛突然感觉到点微弱的暖意,那种温暖的感觉从安泽手掌接触的地方传递过来,虽然很是模糊,可安洛的心底却十分欢喜,他知道,自己的双腿正在渐渐恢复知觉,或许很快就能摆脱轮椅,像个正常人样走路了。

  次日就是爷爷安光耀的寿辰,这天晚上,安泽再次留在医院陪夜,安洛见他随身带来了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准备送给爷爷的寿礼。哥哥要看吗?”安泽说着便把盒子拿到哥哥面前,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着块手掌大小的玉雕,玉的质地显然极好,在光线照射下看上去晶莹通透。

  安泽解释道:“爷爷很喜欢收藏古玉,我就挑了块玉雕给他当生日礼物。”

  安洛点点头,沉默片刻,说:“对了,我也该准备份礼物,你觉得送什么好?”爷爷的寿礼,他作为安家的长孙总不能空着手去。

  安泽说:“哥哥不用操心了,这块玉就当是我们兄弟两个起买的,我已经在贺卡上写了你的名字,我们两人送份礼爷爷也不会介意。”

  安洛打开贺卡,果然见上面并排写着安洛、安泽两兄弟的名字,没想到安泽考虑得如此周到,寿礼方面自己也就不必操心。

  安洛把贺卡放了回去,抬头看着安泽说:“你倒是很细心。”

  安泽怔了下,因为被哥哥当面夸奖而心情愉快,眼也不由得浮起笑意,“哥哥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安洛说:“当然不会。”

  即使表面上冷静沉稳,本质上却还是个弟弟,被哥哥夸了几句,就明显地心情变好,安洛觉得这样的安泽挺可爱的,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说:“辛苦你了,安泽。”

  安泽被拍得愣在那里,半晌之后,才说,“没,应该的……”

  可惜安洛已经转动轮椅去了洗手间,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安泽看着自己的手背,刚才被握过的地方似乎还留着属于安洛的那种独特的体温——自从失忆之后,哥哥对他也好了许多,不再像以前样冷着脸不闻不问。现在的哥哥,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让人觉得温暖美好的童年,他会亲自教弟弟剥荔枝,他会拍拍弟弟的手背表示赞赏和鼓励……

  这样的哥哥,让安泽觉得特别温柔,也特别让人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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