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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的脸上露出几许尴尬，旋即又露出几分恰到好处地腼腆，似乎被大长公主直白的话给催逼得不好意思了般，“外祖母。”他似羞似怨地唤了声，配上面上的腼腆和微微上扬拖长了的语调，厅内的贵妇人们又同时露出了好笑地神，心照不宣地互对着颜：这是淮王殿下害羞了，在和外祖母撒娇呢。
大长公主到底还是不想和外孙把关系闹僵，在王恒微微露出“停止这个话题”的意思之后，就不再纠缠，又僵着脸关心了两个小辈几句——好歹把这出孺慕情深的戏做完，王恒又随便寻了个要离开的借口，这才顺势让人好生把两位皇子送了出去。
两位皇子走，厅内的气氛又是变——在茴娘看来，很难说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毕竟刚才两位皇子在的时候，厅内的气氛也是很奇怪的。
诚然，刚刚茴娘的注意力起先全都被王彦给吸引过去了：这还是在王彦从崇实书院不告而别之后，她第次见到这位昔年的同，他似乎比那时身量又高了些，从侧面看去脸廓也多了些棱角，说话的声音……似乎也略有变化。
不过茴娘能注意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毕竟这样的场合，她也不好明目张胆地盯着两位青年郎君看，再加上后面的谈话对于她们这些小姑娘们来说颇为味，茴娘只听了几句就走神了，甚至还找到了别的有趣味的事，彻底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虽然厅内大部分人都生性谨慎守礼，但是——毕竟还有些人是丝毫不顾虑礼法的。
茴娘挺着背脊，悄悄瞄了眼芝娘——她和芝娘之间隔着苓娘，因为有这点弧度，所以她觑探芝娘脸上的神倒是比看两位皇子更方便。实际上，从刚刚两位皇子走进来起，芝娘的视线就直落在王恒身上，她的座位刚好斜对着大长公主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两位皇子的背影——虽然只能看到背影，但是她也看得很津津有味，很……痴情。
上世不知道后事的时候茴娘还不曾注意，但是在临死前听说、知道了芝娘的归宿，上次在魏氏院子里又见识到了那番情形——虽然并没有真的亲眼见到，但是在她听到的那些对话，芝娘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既知道了这些，她若是再猜不出芝娘对王恒的心意，那可就太蠢了。在猜到了芝娘的心意之后，观察芝娘的脸上的表情神，就变成了此时诸多聊的事比较有意思的件。
况且，随着大长公主和王恒之间对话的不断进行，芝娘脸的变化也确实说得上很是精彩了。
如果说开始看着王恒的目光是深情款款，那么在大长公主和王恒先后提到贵妃之后，深情款款就又掺杂了几许自豪——她和贵妃也是亲戚呢，并且因为贵妃和魏氏姐妹间关系不错，对芝娘也是颇多疼爱。再后来大长公主和王彦说的那几句话，她就没什么反应了，或许在芝娘眼，王彦只是王恒众多兄弟的个，并且是很平凡的个，不值得得到她星半点的关注。她的眼只有王恒人，直到大长公主提到——皇孙。
其实芝娘脸突变的原因，茴娘觉得自己也能理解，如果她早就对青梅竹马的表哥情根深种的话，会介意淮王妃也就不是那样让人难以理解的事了。在王恒直言提到曹氏之后，芝娘更是把攥住了旁边苓娘的手，似乎使力颇大，把苓娘捏得脸都变了，眼框闪着泪花，却又不敢让眼泪掉下，更不敢呼痛，看上去非常可怜。
这脸变，就直变了下去，就算是两位皇子告辞离开的时候也没能好转过来，甚至眼连不舍都没有——或许有，但是那时厅内的女眷们视线都落在两位皇子身上，茴娘也就随着大流看了王彦几眼，之前的对话她也都听在耳朵里，又分出部分心神去猜度王彦现在的心情去了。
在她的记忆，王彦可不是甘于平庸的那类皇子——就好像翊王，虽然身为长子，却几乎没有在“夺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