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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裴杪清瘦的脸颊,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说不出口,最终只变做句:“已入秋了,你莫站在风口处, 小心染上风寒。”
“多谢叮嘱,我会记着的。”
她的性子变得安静了许多,不复往日的明媚,说话也变得简洁利落,自摔破头后便是如此。
“……我听说你的记忆恢复了不少”谢桓迟疑地问道,心隐隐带着两份期待,渴望从她眼看到曾经熟悉的神。
“该记得的都忘了,但有些事烦心事却是相忘也忘不掉,人闲下来,那些记忆便都股脑地钻进了头里。”裴杪话有话,随后微微笑岔开了话题,亲自引他去裴相的书房。
谢桓闻言,心生出绵长的闷痛久久法散去,见裴杪不愿谈论这些,便也不开口了。
他实在是找不到立场去安慰裴杪,两人的身份与关系犹如天堑,被礼仪与规矩框住远远隔开。
谢桓法想象裴杪在知晓避子汤真相时是何种心情,他恼恨谢荣的背信弃义与虚伪,也痛恨自己的软弱和能。
裴杪注定是天子的女人,这也就意味着她辈子都要和数女人共侍夫,将韶华葬于深宫。这看似是上的荣耀,背后却是满满的奈与心酸。
每个少女都期盼这辈子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可裴杪却没有挑选夫婿的机会,她只能被动地让先帝的儿子们争夺与角逐。
曾经,谢桓想,倘若裴杪嫁给个她不喜欢的人,然后为了对方辈子守在后宫,他该有多心疼。
因为看透她荣光背后的奈,所以选择在最后放弃与谢荣争夺,只盼裴杪达成天下间所有少女们的心愿。
如今,他却后悔当初的让步,早知谢荣会这般狠绝情,他那时就该争取坐上那个位置陪伴在裴杪身边。
她不喜欢自己没关系,他可以尽辈子的努力去对打动她,不论心如何遗憾,也定然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同裴相长谈过后,谢桓已经出了那几行苗的原意,凭借此,他们可以边搜集证据的同时,再顺藤摸瓜精准地揪出埋伏在朝的细作。
但眼下这些消息还远远不够,须靠裴杪继续在后宫暗截下风瑶后续传达给宫外的消息。
谢桓对谢荣失望透顶,不论未来如何,他都定要力保裴家与裴杪。
在裴相有意意地探听他对谢荣誉皇位的看法时,谢桓心头猛然震,他的心思七窍玲珑,已经隐约察觉出裴相不单只是想渡过难关而已。
论是从哪个方面,裴相都已经信不过谢荣了,他想要保护裴家只能反戈击,否则谢荣还会有源源不断地新动作。
不论是那种做法,裴杪都会受到影响极重的波及。谢桓心下大乱,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更想不出要如何保全裴杪不受伤害。
能令他方寸大乱的人,从来都只有裴杪个。
心烦意乱之间,谢桓的心甚至生出了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他很清楚,如果裴相当真要借南蛮之案向谢荣反击,皇位定然会落到他的头上。
换做曾经,谢桓不会选择接受这个结果,可如今他的心底却已经不再有抵触之意。
六年间的成长,不论是徐家式微,谢荣的刀指忠臣,还是心爱之人的悲痛遭遇,都令从少年成长为男人的谢桓深深地明白了个道理。
权力是至高上的东西,唯有手握紧了权力,方才能够护住自己重视的东西。而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不可靠的,最可信任的永远都是自己。
谢桓想,倘若真的有那么天,他不想再选择退缩。
只是谢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