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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乌撒商团首领又问,“是我北鄢散落在外、不愿就此言败谈和的勇士私自出手?”
胡弗塞拧着粗眉。
旁边又有人安抚道:“好在按线报所言,巴日斯没死,至于谢清晏么,他要是死了,那岂不是天佑我北鄢?”
乌撒商团首领咧嘴:“话不是这样说啊可约乃,谢清晏若真死了,只怕后果难料,我们这些在大胤境内的胡人就算躲进蚂蚁窝里,都要被翻出来挫骨扬灰了!”
“哼,为了北鄢兴盛,我可约乃何惧一死!你在大胤龟缩十几年,草原的血性都养没了吧?是怕了不成?”
“你——”
“够了!”
胡弗塞打断两人,冷冰冰地朝可约乃瞪了过去:“谢清晏若是这样容易死,西宁会灭?我北鄢还须战战兢兢忍辱负重地来大胤朝贡?”
可约乃敢怒不敢言地扭过头。
“别想那些美事,还是想眼下要如何捱过这关吧!”胡弗塞沉声,扫视众人,“你们最好庆幸,要么他们抓不到杀手,要么杀手与在座所有人毫无瓜葛——否则!”
胡弗塞将泛着血乌光的匕首拍在桌上。
他拧开一个冷漠又嗜血的笑,“不用等大胤的人来,我会先杀了那个胆敢违抗我命令、破坏我大计的人,抽干他全族的血来祭旗!!”
“…………”
屋内刹那死寂。
没一个人敢质疑胡弗塞的话,毕竟他们都知道,胡弗塞确实会这样。
准确说,他就这样做过。
死寂过后,还是乌撒首领小心翼翼地安抚:“放心吧上将军,若真是我北鄢勇士,绝不会给他们留下罪证的!”
——
“什么?杀手来自北鄢?”
琅园客居,清水苑。
戚白商刚险之又险地清理了谢清晏的余毒,将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如今几乎是虚脱之时,被巴日斯单独喊了出来。
听到的第一句话便叫她惊得起身,手中茶盏险些翻过去。
“可他们是刺杀你,并非谢清晏,怎会是北鄢——”
戚白商蓦地一定。
[他要娶你,便是必死。]
[即便不是我,胡弗塞也容不得他活。]
她忽想起除夕那夜,谢清晏字字冷戾说与她听的话音。
戚白商面色微白。
巴日斯并未察觉她思绪游转,他躬身坐着,手肘压在膝前,眉峰紧皱:“我不会听错。虽然那两人伪装成中原人,但最后喊他们撤退的,分明是乌撒部落特有的一种鸟哨声。”
“乌撒部落?”戚白商追问。
“我们与大胤不同,草原太大,多是部落联合,其中,乌撒部落是胡弗塞为首的耶罕部落最为亲近的一支。”
巴日斯想了想,解释道:“萨拉可以当作,他们是他的臂膀。”
戚白商蹙眉:“是胡弗塞要伤你性命?”
巴日斯眼底掠过有些凶悍的野性,只是很快又被他自己压过去了:“胡弗塞与我和父汗意见不同,他不想和谈,但,他不该如此。”
少年胡人的蓝眼睛因为怒意而染上一层冷,“北鄢苦寒,族人稀少,如果还要自相残杀,那就没有活路了。”
戚白商能够理解他此刻的愤怒,只得委婉道:“有人提醒过我,你向大胤求娶和亲之事,会让胡弗塞对你起杀心。”
巴日斯一愣:“为何?”
“兴许,是他们不愿见到两国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