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刃冷情深 第九章 浴血兰溪(1/5)
兰溪镇乃武昌东面大镇位于浠水和长江交汇处,此去东三十里,便是白云山的迎风峡,过峡后是亭前驿,南去四十里便是天下有名难越的‘雷池’了。天色大明。厉若海策着战马‘蹄踏燕’,身前马背上伏卧着他爱恨交缠的徒儿风行烈,手足透过马腹底给绑得牢牢扎实,缓缓步进刚开始晨早卖买的墟集。大街两旁摆满来自各处商贩乡农的蔬档,由布帛疏果,锄头器皿,以至乎驴马猪羊,无不是交易的对象。讨价还价的声音叫得喧闹一片。一辆载着禾草的驴车,在厉若海旁赶过,像生怕错失了发财的机会。望之不尽的长街人头汹涌,一派兴旺盛世之象。厉若海神色平静,轻提索,策着爱骑‘蹄踏燕’在一堆堆买卖进行得如火如荼的人群间缓行穿过。马背上的风行烈乍看也不知是生是死,惹得四周的人不住投来好奇惊异的目光,但当他们目光转到笔挺的厉若海身上时,都噤口不言。稍有经验或眼光的人也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走到厉若海马旁,仰起天真的小脸叫道:“客官!要不要一串冰糖葫芦,又鲜又甜,好吃着呢。”厉若海低下头去,罕有掀起微波的心田涌起一股浓烈的感情,想起了自幼相依为命,后来却被恶棍活生生在他眼前打死的弟弟,在他怀中死去时,正是这个年纪。小孩给他精芒电射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拿着递起冰糖葫芦的手向下缩回。厉若海手一动,冰糖葫芦到了他的大手里,同一时间将重重的一块黄金塞入小孩手里,柔声道:“回去好好读书认字吧!”小孩呆若木鸡,不能置信地看着手内黄澄澄的金子,好一会才欢啸一声,回头钻入了人堆里,走得无影无踪。厉若海伸手摩挲了风行列满湿了汗水的头发一下,心中掀起的感情巨浪仍未平伏,自幼弟惨死后,他便知道这世上只有强权,没有公理,三年后,他重回幼弟惨死之地,尽杀仇人。但心中的悲痛,却从没有片刻稍减。这三十多年来,他律己至严,全心武道,因为只有在武道的追求里,他才能压下对亡弟那噬人的思念。在某一程度上,风行烈不但是他的徒儿,也代替了他心中亡弟的位置。所以他一生只收了风行烈这弟子。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风行烈。远处人群里传来一阵喝驾,一队捕快在一名壮健的差头带领下,转了出来,刚好迎上策马缓行的厉若海。差头看到马背上的风行烈,眼中一闪,拦在马头,向厉若海喝道:“停下,马上驮的是何人?”即使是江湖中人,在一般情形下,总会卖官府三分情面,因为官府庞大的实力和资源,惹上了是没完没了的烦恼。厉若海淡淡道:“这是小侄,患了重病,在下送他往亭前驿求当地名医诊治。”那差头脸色稍缓,道:“好!让我验看贵亲,若真是病了,绝不留难。”这番话也是合情合理。厉若海一抽马头,速度略增,往那差头迫去。众差役纷纷喝骂,抽出兵器,附近的人大祸临头般退避开去,腾出个偌大空间。差头脸容一寒,向后连退三步,大喝道:“想造反吗?”厉若海盯着他后退的脚步,眼中精芒电闪,仰天长笑道:“以你的身手,怎肯屈就区区一个差头,竟想骗我厉若海。”那差头一手接过身后另一差役递来的长铁棍,暴叫道:“上!”十多名假差役手中兵器全部离手飞出,目标均是厉若海坐下的名驹“蹄踏燕”。同一时间差头手中长铁棍一沉一挑,挟着凌厉劲气,戳往马上厉若海前胸。这一着厉害之极,显见对方早有预谋,一上来便射人先射马,硬要挫厉若海的锐气。厉若海一夹马腹,“蹄踏燕”倏地前冲,手一抹马腹,长一丈二尺的红枪已到了他手里,幻化出千重枪影。所有射向“蹄踏燕”的刀剑兵器,纷纷激飞,反向偷袭者射去。那差头见厉若海名震天下的丈二红枪全力护着坐下爱骑,前身空门大露,心中狂喜,本来仍留有馀地的一棍,全力击出。枪影一闪。差头眼前形势忽变,丈二红枪突然由厉若海左腰处标射出来,直剌面门。差头魂飞魄散,危急间已来不及弄清楚厉若海如何变招,长-->>